對於醫藥企業來說,仿製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。
國際組織早已制定下規矩,為了人類的福祉,那些應用於人類重大疾病治療的藥物,在經過幾十年的使用后,其專利自動失效,目的是便於那些還不發達國家的葯企進行仿製,以造福這些國家的人民。
我國的現代化醫藥生產起步很晚,具有對國際醫藥大公司產品仿製能力的企業,基本是在近二三十年中才成長起來的。於是,中國患者接觸高端仿製葯也是近幾十年的事。
一個不爭的事實是,每當一個國產仿製葯誕生之日,就是患者藥費大幅下降之時。然而,仿製葯是否就那麼輕而易舉,仿製葯中還有創新嗎?從仿製到創新路有多長?
仿製並不容易
一般人可能理解仿製就是照貓畫虎,依葫蘆畫瓢。
而在國內抗腫瘤藥物領域銷售排行第三的江蘇豪森葯業,對此卻有更深刻的體會。
藥方擺在那裡,而出來的工業產品能否達到「原研葯」的治療效果,這是需要付出艱辛努力的。豪森葯業的總裁鍾慧娟說起「原研葯」,她比喻為,那就像是一座山的高度,這個高度檢驗着仿製企業的全部研究、工藝水平,而為了翻過這座山,他們整整努力了10年。
近年來,我國的非小細胞肺癌發病率很高,已經居國內惡性腫瘤發病率首位,年新增約50萬人。豪森就是看準了這個需求,他們與上海有機所於1999年開展合作,希望突破技術壁壘,實現藥物的國產化。
國際上用於這類治療的藥物是由美國禮來公司研製上市的,投放市場后,一直處於全球垄斷狀態,價格昂貴。精益的裝備是產品品質的重要保證,豪森不僅投入建設了20萬平方米的高標準製劑廠房,在豪森的檢驗車間里,上百台白色的檢驗儀器,呈橫豎見方几百平方米排列,這是為了確保所有的產品都能被嚴格檢驗后出廠。而這批設備的投入以千萬元計。
為了保證藥品的配方顆粒達到均勻,他們進口了價格昂貴的原子吸收分光光度儀、粒度分析儀等設備。鍾慧娟說:「為了仿製出最好的葯,我們到全球去找最好的設備」。有了這樣的設備,可以使得藥物的工藝技術達到標準,最後體現於藥效的不降低。
市場最終檢驗了他們的努力,他們生產的鹽酸吉西他濱,已經成為治療非小細胞肺癌的一線治療藥物。
在仿製中創新
仿製是不易的,但在仿製中提高企業的技術能力,又為在此基礎上的創新提供了條件。在鹽酸吉西他濱的研製中,豪森葯業在解決各種研製難題中,採用了許多新的替代技術。
在這一過程中,發表學術論文21篇,其中SCI15篇,已申請國家發明專利9項,其中一項已獲得授權;主持制定原料、製劑國家標準2項,2008年原料葯國內首家通過美國FDA認證,2012年鹽酸吉西他濱製劑(澤菲)國內唯一通過美國FDA認證。藥品達到美國藥典標準。
澤菲的開發成功,使這一領域的垄斷被打破。在藥效相當的情況下,患者使用的價格僅為進口葯的二分之一,幾年來,產品進入到了全國近300家三甲醫院,累計治療患者30多萬人。2011年,以近65%的市場佔有率居國內第一,原料葯因質優價廉,出口歐美主流市場,累計創匯超1億美元,佔全球年使用量的四分之一,這一藥品被評為「國家重點新產品」,後續研究列入國家科技重大專項。經濟社會效益顯著。
從仿製到創新
研發創製高端新葯的企業,一定是具有創新實力與創新架構的企業。當今世界居於前列的醫藥企業無不如此。
起步於1995年的豪森,一直致力於創新的基礎建設。在創新的基礎工作上,他們牢牢抓住了三點:一是在研发上捨得花錢,每年的研發投入都達到銷售收入的8%以上,遠遠高於同行業其他企業,已累計研發投入超過10億元;二是研發隊伍建設,在擁有4000多人的員工隊伍中,大專以上學歷佔到63%,碩士以上學歷近300人,博士50多人。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兩人,國家「千人計劃」兩人;三是科學的研發機構建設。公司在江蘇連雲港、上海張江和美國新澤西州設有三大研發中心。從信息收集、化合物篩選、臨床前研究、臨床研究、新葯審批、生產工藝優化,每個環節都納入到創新研究之中,形成了系統、完善的研發體系,有力支撐起企業的科技創新。並且與國內外科研院所、高校開展多種層次的產學研合作。
豪森目前有65項新產品在研製中,其中國家1.1類創新藥物17項,10項已獲批准,進入臨床研究,位居同行業前茅。其中,抗血癌的藥物甲磺酸氟馬替尼已完成臨床研究,糖尿病藥物聚乙二醇洛塞那肽即將完成臨床研究。目前,企業已經形成「生產一代,儲備一代,研發一代」的產品梯隊。
企業還承擔「國家重大新葯創製」科技重大專項13項,1.1類新葯創製4項,大品種關鍵技術改造4項。企業的產品由專一的化學藥物向生物醫藥、化學藥物並舉轉變,目前企業產品已覆蓋抗腫瘤、精神類、消化道、抗生素、內分泌、心血管等六大領域,實現了企業的「仿製——仿創結合——自主創新」的轉變,2012年,豪森葯業榮膺國家統計局「中國創新力十強醫藥企業」前五強,被工信部、財政部認定為「國家技術創新示範企業」。
豪森走過的歷程說明,從仿製到創新,中國葯企完全有可能。
報道媒體:光明日報、光明網